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席安璃也不是他的宝贝……
起码这个称呼,她不会承认。
再有就是,她谁的话都听,也完全不会听他的话。
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和勇气,非要和他唱反调不可,又怎么可能乖顺的服软,眼下这个地步,没必要了。
墨黛之斟酌再斟酌,也没敢将为什么席安璃如此黯然伤神的理由告诉墨御城。
毕竟那是她一时嘴巴快惹出来的事,既然只能墨御城来收拾这个烂摊子,不如等他自己来了,再慢慢了解去。
阿图罗说的没错。
墨御城和席安璃的感情,她太多此一举了。
手机内,如果安静的去听,能听见若隐若现的呼吸声,很长很慢,一点点的连成了线,在空气中游荡着,不过墨黛之这边的风声稍微有些大,听不出那些细节,唯一能判断的,就是墨御城没有说话。
她是个急性子的人,听不见答复,便忍不住抓耳挠腮想问个清楚明白。
墨御城和席安璃这谈恋爱的方式实在是捉急得很,急的她想按住他们两个人的头强行对嘴在一起。
想当初,她偶然间看见阿图罗就一眼定情,不休的追了那么久,终于把阿图罗追到手,两个人之间什么误会也没有。
“哥,你到底听进去没有,你快点过来,小璃真的……”
“她想不开,那就想不开吧。”
墨御城清冷的声音如同喂了人生吞一口冰块,冷的刺骨,一口咽下了滚热的肠胃,灭了那处燃烧的热情。
墨黛之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,头不自觉的轻扭了一下,“什么……”
“不用管她,任她去。”
七个字,每个字都是冷的,硬的。
墨黛之还来不及掀起滔天怒火,墨御城就把电话挂了,挂的尤其干脆,电流声扭曲了一下,转变为无信号的沉寂。
手机在耳边挂了半晌,墨黛之呆呆的拿了下来,开始对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产生了质疑。
到底是她有问题,还是这俩人有问题。
怎么看待事情的态度,一个比一个猎奇?
紧接着,墨黛之发出了对男人的嗤鼻——大猪蹄子,不靠谱,没责任心……
等等一系列并不优美的形容词。
原本她还觉得墨御城这么完美,除了性格有点小缺陷的男人理应受到女人的追捧的,现在她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。
墨御城就该孤独终老才对。
阿图罗见墨黛之接电话前后的表情与脸色极为不同,心里好奇,企图拿过手机看一眼,“怎么了,你们说什么,把你给吓成这样,我看也没讲几分钟……”
墨黛之利落的一声“啪”,打开了阿图罗骚动不安的小手,丢给他一记告诫的眼神以后,捏紧了手机。
“别动,我还要打!”
她不信这个邪,又连拨了两通电话给墨御城。之后总算是信了。
因为,墨御城直接关机了。
合着他前面那几十回不接电话都是逗他们玩儿的?
墨黛之这个时候看谁都来气,好在阿图罗是她爱的人,面对面,还能忍一忍,她单手叉腰,一手扶住额头,忍无可忍的反复踱步,嘴里嘀咕着一句话,“我这个哥哥……”
阿图罗无奈的耸了耸肩,表达了深刻的理解与同情,毕竟同是被墨御城伤害过的人,谁还没几段拿得出手的历史了。
得不到墨御城的回答,又在刚才空口对席安璃许诺了,对方会来接她的誓言。
墨黛之现在一个头两个大,来不及去忏悔自己的多嘴多舌,而是为席安璃担忧——一个弱女子没了庇护,怎么在这偌大的地方活下去,要不索性买张机票送她回国,听说她在国内还有个混的不错的哥哥……
种种设想,她都在心里推理了一遍,最后择出这尚算靠谱的提议。
正想跟席安璃说这些,可一抬头看过去,墨黛之便石化了,樱红的唇瓣微张,冰冷的风划过脆弱的唇齿,带来细微的伤痛。
席安璃……人呢?
明明刚才还在这儿的,可这会儿,怎么站的地方就空空如也了?
她扯了扯阿图罗的袖子,两个人一起对着空地愣了愣。
“你看见她人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懵逼对视的二人进行了一段冗长的沉默,然后默契的携手走进餐厅,再绕过马路,查看四周是否有席安璃的动向。
人要是丢在他们手上,这万一回头墨御城回心转意讨要起来,谁顶得住?
得到的回答当然都是不,满大街都看不见席安璃的人影。
墨黛之正打算扩大范围去找,手机一震,插入了一条新消息,她厌烦的抄起来一看,神情却分外凝重,松开了阿图罗的手。
信息来源是陌生人,但看信中的口吻,却是席安璃的没错。
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来的她的电话号码。
信的内容,自然是让她放心,她一个人离开了之类的话,避重就轻,只字未提自己去了哪儿。
墨黛之沿着号码拨打过去,却得到了和墨御城一样的待遇——关机。
她差点气的背过气去。
彼时席安璃已经坐在了车上,开车的司机专注认真,没有不恰当的开口闲话干扰她。这样也好,给了她太多休闲的时间,她应付今日的应酬与谈笑已经透支了体力,恐怕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。
美国大街上的热闹与新潮,好像几个月前未变的生活,这儿似乎也并不再是一处乐土,也被牵连成了伤心地。
从她以为是好人可以寄托一生的封卫泽开始,到如今的墨御城……
席安璃单手支着下腮,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出神。手机搁在膝面,呈现的是关机后的极致安静与黑屏,再无人会打扰到她,她想好好休息了。
墨黛之的号码,是刚才墨御城带她去艺术中心走廊说话时给她的,以方便她联系墨黛之。
总算是派上了用场,也不算白给。
司机从内视镜扫了黯然的她一眼,见是美丽憔悴的女人,理所应当的放轻了语气,温柔的问道,“女士,请问是去四季酒店没错吗?”
他总觉得这女人好像有些恍惚,为了以防万一,还是多问一声比较好。
席安璃虽然在出神,但也不是全然听不见。她收回目光,酸疼的眸子在眼眶中含着稍许,轻声答道,“没错。”
不是回墨御城那别墅,是去四季酒店。
因为都在市中心的关系,所以不用多时,席安璃便到了司机酒店。
她一个立在酒店门前默默的注视了半晌,然后迈开脚步只身走了进去,既无行李也无拖累,挺好。
她的证件都带了,也备了钱应付突发事件,很快酒店员工便帮她办好了房间,专人领她去了房间,服务的温情又恰到好处,是她最需要的。
进了房间,便是她一人的空间了,她任意将自己甩在柔软的床面,具有弹性的床垫往下陷了少许。
窗帘是拉着的,算不上明媚的灰色光线充沛的扑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。
她抽了只枕头垫在头下,一眼不眨的看着因高楼而一望无际的天空,不走到窗前,便看不进大楼下的万千人间,就这样看看纯净的天空,心也被填满并洗涤过一样,舒服了太多。
席安璃觉得太累了,浑身乏力,顾不上开手机,一个下午与整个晚上,都在睡眠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