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臭小子,你盼着出啥事儿啊,好事,你陪我出门见见世面,接个活儿实习实习。”
师傅乐颠颠的。
好久没出门了,正好散散心。
“去哪啊,师傅?”
“北部地区,很冷的,把羽绒服棉服都带着,到时候穿,怕你冻成冰棍,我还得抬你回来。”
真得有那么冷?我有点质疑。
我答应一声挂了电话,马上回风云斋准备,即刻和师傅出发。
正好明天是周末,我就索性陪师傅出去一趟见见世面。
当晚我和师傅做火车跋涉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。
一出火车站,我傻眼了,冷得直打颤,这里跟个冰窖似的,得回我事先穿了两层羽绒服一条大棉裤。
又坐牛车辗转了俩公里,我和师傅终于才到了东北地区一个极偏远的小村子里。
目前这里处于最北地带,正直寒冬腊月,大雪封山,比我们那里下降了二十多度呢,寥寥几家村户如若出门。
那可是寸步难行,雪壳子厚得直逼人腰。
我和师傅穿着雪地靴在厚厚的雪壳子里挣扎。
远远一瞧,坐落在山腰的一户人家正冒着缕缕炊烟,目的地应该是这户人家,没错。
那主人在门口向我们挥舞着手臂,远远就听见他大喊。
“大师,我在这里,等你们许久了。”
半小时之后,我和师傅终于走到了门口,这比万里长征还难。
主人笑盈盈地开了木门,我们进了里屋,我急不可耐地坐上了热炕头,一只大黑猫正在炕头那睡懒觉,不时用深邃的绿眼睛抬头张望。
我顺手摸摸大黑猫的小脑袋。
“乖啊,可真聪明,就找热乎地儿睡觉,大馋猫。”
它没搭理我,闭眼呼呼呼地打呼噜。
再一瞧外屋的做饭的大灶坑倒是挺热乎,柴火烧得滋啦滋啦直冒火星。
这家主人叫刘大痣,因为他脸上有颗娘胎里带出来的大黑痣得名,我细细瞧了下他脸。
那黑痣真是很特别,足有一颗黄豆大小,上面还长了一根粗毛毛。
我暗自寻思,这样的家伙应该没有女的稀罕他这样的吧。
都上炕了,师傅没急着取暖,进屋之后没等分说,立马开始脱掉羽绒服,忙活起来他的阴阳师业务。
师傅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搭在膝上疯狂地跺着腿和脚。
另一手拿着根烟卷反复不停地往嘴里送,猛烈地抽。
好像这辈子没抽过烟的味道似的,跟神婆类似。
其实啊,昨天在火车上听师傅说过,他不仅有五台山高人那一个师傅。
其实就在他十来岁的时候,他就已经秉承了他奶奶的祖传绝活,能跳大神算命看相替人收尸啥的。
师傅还说以后都传承给我,当时给我吓一怔。
听说,师傅他爹娘之所以给他起了个既不起眼又不掉价的名儿,还真有点说道和讲究。
曾听他奶奶唠叨,其实他本名应该叫李天命。
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不管师傅如何苦求奶奶,奶奶就只会始终回应他一句。
天命如此,何必知晓啥缘由。
当时在火车上我听得神乎其神,跟了师傅去都市这么久,后来又开了风云斋。
再到念书这段时间,师傅从不愿提起自己的大名。
我也不敢多问,今儿个终于知晓了。
我在里屋热炕上透过小窗观战,看师傅跳大神的架势还真挺逗挺像那么回事儿。
有点老巫婆的意思。
“怎么样了,算出来啥端倪没有,天命大师?”
灶坑里熊熊燃烧的火光照在另一板凳上的刘大痣脸上,加重了他的不安与焦躁,大黑痣隐隐发暗光,黑毛孤单地飘摇着。
此时师傅紧闭双眼,五根手指头正分分合合反复掐算着。
“大痣啊,这事儿可能不妙,那姑娘阴魂不散啊,你得心里有点数儿,我再帮你这一遭。”
原来师傅没认识我的时候,就曾来过这冰窟窿村子,肯定给这刘大痣掐算过。
跳完大神儿,师傅嘱咐刘大痣午夜十二点准备四答黄纸,一袋子金元宝,俩瓶上好的白酒,五炷香,两根蜡烛,再备上好酒好肉放在那姑娘坟前奉上。
我认真记着笔记。
以后这跳大神的伎俩我就都学到手了,不过他嘴里说的那个姑娘我有点疑惑。
办完事儿。
师傅要带我去客栈睡一宿,我摸摸大黑猫的头跟它道别。
“你接着睡吧,我走喽,有机会再见。”
它‘喵喵’给了我俩声回应。
我和师傅从刘大痣家出来的档口,师傅还反复嘱咐刘大痣一定要按他嘱咐的步骤去办。
不得有闪失。
我在旁边认真记着每一个细节。
次日一大早,我陪同师傅正要乘牛车前往另一村子替人算命挣点路费。
没成想有人急匆匆赶来喊师傅先别走,拽着师傅的羽绒服不让走。
“大师先别走啊,你走了,就没有人能帮我们了,您快去刘大痣子家瞧瞧,他出事儿了。”
我吃惊得很。
这村里事儿还真多,要留吃饭咋的?
师傅见状,掐指一算,原来如此。
“别着急,我跟你去看看再说。”
说罢,我们紧忙同那报信人冒大雪淌着雪壳子赶回刘大痣子家中。
当时屋外已经陆陆续续堆积了很多瞧热闹的村民,被围的是水泄不通。
我们挤进去一瞧,灶坑火早就熄灭,屋里寒得跟冰窖一般,大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而刘大痣子双眼大睁、嘴角冒着鲜血躺在炕上一命呜呼,眼神中还透漏着惊恐。
其实我挺稀罕那黑猫的,浑身软软热乎乎的,眼神呆萌,要不是丢了,我就抱回风云斋去养了。
“这可咋整,不出五日,又出了一条人命,李神仙,您一定要帮帮咱爷们,不然这村里男女老幼恐怕不出一个月都要保不住了!”
村长在人群中使劲搓着手心怯生生地没了主意,眼神中溢满无奈和恐惧,忙向师傅求助。
我和师傅都诧异。
为啥事态会如此严重,昨晚儿刘大痣还好好的呢?
我们忙向村长问明实情,我在旁边记着笔记。